摸鱼凹喵

年度第一冷圈横跳选手

【合集】睡前故事③(荼岩花吐梗)

作为一个强迫症,看到空间里乱七八糟觉得有一点尴尬(......)

所以做了一个把完结短篇做成一个个合集的打算!

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方便看,也方便整理,我可能要更哨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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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初秋的风并不冷冽,反是清凉且柔,吹在身上使得人惬意不已,伴了暖阳一同来到燕坪的除了秋风,还有TNA大发慈悲的两周放假——这一切的一切,本都令那个大男孩开心的连发梢都卷上愉悦的气息,却变得愁眉苦脸起来——他得病了。

他活不久了。

 

安岩得了花吐症。

 

他到也知花吐症需要亲吻自己暗恋的人,也知道这病会通过接触传染,还知道如果一定时间内不解决问题就会死掉。可让他觉得最荒唐的却是他不知道的那件事,他独独不知道自己暗恋谁。

 

靠,这是没法搞了。

安岩长叹一声,把自己砸进床里,曲起手臂,遮住眼睛,近几天他很少开口说话,以至于他现在觉得可以给自己发一张最佳安静奖,赞叹他这样一个话多的人竟可以闭嘴如此长时间,甚至超过了神荼,也不知神大爷会不会欣慰许多。

 

事实上他的荼大爷并不会欣慰许多。

神荼在数次敲门无果后,只好通过更加正当的方式进来。他把管包姐借来的钥匙插进锁孔,开门的一瞬,还在想着似乎很久没有见到那个喋喋不休的二货,但在打开门便被扑鼻的香气浓的愣了愣,鲜花的味道充满五脏六腑,他疑惑的环视一周房间,并没有一株显眼的植物,反倒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团在床上。

神荼微不可见的勾了唇角,步伐轻巧的像只优雅的猫。他踱至床前,看着被夕阳度的毛茸茸的安岩,心里一软不可控的伸手搭上熟睡的家伙的脑袋上,与此同时,躺着的毛茸茸睁开眼睛。

 

“我靠,。神荼你别碰我!”

在神荼讶异的目光下,一朵蓝色的小风铃花掉在床上。 


3.2

 

“…所以,就是这样的。”

安岩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给神荼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再翻身跳下床,蹬蹬蹬跑去窗台拿了只淡黄色的小花盆,一朵一朵捡起刚才“生产”的小蓝花放进去,收集了小半盆,又蹬蹬蹬跑去放回原处,补上一句。

“虽然接触感染是有概率的,但染上这玩意儿是挺烦,神荼,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后者闻言看去,这才发现对方窗台上花花绿绿的小塑料花盆,想必花香都是安岩收集的风铃草了。他想了想,自己从刚才起似乎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便摇摇头,开口道。

“安岩,我没……”

 

“……”

“……”

 

我对不起你,神荼。安岩表情沉痛,捧着只蓝色的小花盆递给神荼,后者更是满脸复杂将白色小花丢进盆中,却猝不及防被身旁人的惊呼吓得差点脱了手。

“白色的风信子哎——”

 

那大概是安岩近来几天的第一抹笑,他也不顾说话吐花,开了话题就停不下,似乎要将这几天独自憋在家中未说的字句都倾出来。

“我吐出来的小花是蓝色的风铃草,我记得它的花语是温暖,可爱——呃,虽然我觉得这个词不是形容我的——还有温柔的爱,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能被我暗恋。”

安岩一边不知是抱怨还是自豪的念叨,一边把风铃草扔进小花盆里,脑中还想着说不定埋点儿土还能种出一小簇花儿来。

“白色的风信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据说被白色风信子祝福的人都很强大,但同时他们拥有者沉默的爱——就是那种很少说出口但会表现在行动上的,这么想想还是挺符合你的性子……咳咳咳,没事没事,被风铃草呛到了…。”

 

神荼伸出手,给他拍着后背顺顺气,不动声色的在心里写上其实风铃草很配安岩此类字句。


3.3

 

暗恋的人?

安岩不知道,并不代表神荼也不知道。

 

神荼的心里早被种下一颗种子,能开出淡蓝色清香小花的风铃草种子:在不断的追寻,冒险中生根发芽,结出小花苞。而那个亲手种下种子的人——神荼侧头看过去,他记得他的一切模样。险境中千钧一发的成长;为救自己奋不顾身的冲动;平日里灵机一动的小聪明,甚至在梦里,那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他有些小窃喜,也有些不好意思。花吐症,他大可以打着不亲就会死掉的名义贴上他的大男孩软软的唇,吻到对方满脸通红喘不过气来。

最重要的事,他荼大爷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安岩暗恋的人是自己。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位霸道总裁的自信从何而来。

不过,来日方长,不必操之过急。他想。

 

而安岩并不知道自己早被神某人在心里规划成无数个攻略计划,他例行执行几日的“蒙面活动”——挂着个防霾口罩出门买晚餐。他可不想一边点餐一边吐花,被人看到是一件极为尴尬的事情。安岩盘算着今天家里多出一张嘴吃饭,这张嘴,不是,这个人还是被自己拖下水受罪的,即使是一不小心造成的后果,他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神荼那样高冷的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致力于提升自己的逼格,若是像这样说一句话吐一朵花的特效一直加在他身上,神荼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说话了,他想,THA内部不过多久就会出大新闻,“馗道传人兼神荼郁垒转生不知何故染上顽疾,竟能出言吐花,究竟是认为还是天意,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或许THA从此以后开了花店也说不定。

最终,腹诽了许久的安岩总算是“良心发现”地要买些烤肉串来补偿神荼。

 

当然这些补偿品最后进去谁的肚子里都是后话。


3.4

 

从那天后,神荼便三天两头往安岩的租房里跑,时不时带些零食或工作,最后干脆住了下来,美其名曰任务报告要两个人写以及他会吐花不能待在协会总部。对此安岩再不乐意也只能秉着霸道总裁看我机智应对的真理应了下来,虽然他并没有不乐意,反是开心起来,大概是难得可以找到说话的伴——呃,听自己说话的伴。

他把神荼不由分说扔来的各样用品分类归位,又翻翻找找抱出新的一摞小花盆来——不过这一次只有单调的蓝色。他把窗台排的满满的,却由于颜色的关系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领土所有权”:神荼的一半是蓝色的,和风铃草一样的颜色。

 

花吐症的死亡周期是三个月,如果在这三个月里没能亲吻暗恋的人,就会死去。

可能是被自己吐的花呛死的吧,安岩是这么想的,他已经吐了半个月的风铃草了,不过这位身怀郁垒之力的转生人丝毫不在意自己不知道暗恋谁要狗带的问题,大不了把周围熟识的人挨个亲一遍,总有一个对的。他干脆不去想了,大大咧咧往床上一摊。

“神荼,你暗恋的人是谁啊?”

“能被你喜欢,这人肯定不简单,不过我觉得你也不用担心,你这样的颜值,秒秒钟就搞定了,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你话太少的毛病,谁能受得了你这种臭屁性子,呸,不是,我是指话少,话少。”

 

他赶紧往床里边蹭了蹭掩饰自己说漏嘴的尴尬,神荼没说话,像是轻笑了一下,侧坐在床上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安岩猝不及防的就撞进他的眼睛里,那样蓝色的,丝毫没有瑕疵的,像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

“靠。”

 

他下意识靠出一声,接着偏开头曲起胳臂,遮在眼睛上,他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很红。

不告诉就不告诉,好好说话就好,撩人干什么!


3.5

 

我靠,这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安岩盯着菜单,眉头紧皱,他刚刚意识到一个很令人麻烦的问题:神荼喜欢吃什么。以往来快餐店,安岩都是依着自己的想法点餐,神荼也不挑剔,有什么吃什么,所以他便没多在意,以至于今天突然意识到,他对神荼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从结识到现在,他只知道这个人沉默寡言,却强的要命。他见过他遍体鳞伤脆弱的样子;见过他斩尽妖邪保护自己的样子;见过他眸盛希冀寻找家人下落的样子,被救时,被背叛时,被激怒时,被儿时最亲密的弟弟打伤时……安岩知道这个人在任务中的一切,但在生活中,他对神荼的了解可谓少之又少,神荼的喜好,对于饮食,运动,颜色等各个方面。他回想了一下,就算是任务期间的进餐,他也没见过神荼对什么食物产生极大的兴趣。

 

没有办了,他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点餐台前站了好久。他今天出门没有戴口罩,所以特意选了这家自助点餐的快餐店,也就没有人觉得一言不发的点餐异常突兀。

安岩迅速在电子显示器上点点戳戳选了几样素菜,寻思着回去“盘问”神荼喜欢的食物——神荼那样爱装逼,呃,表现的人,一定很在意自己完美的身材,所以一定是素食主义——他一边想着,拎起快餐盒就要转身离开,就猝不及防撞到顾客身上。

“我靠神荼,你怎么来了!”

 

安岩突然尴尬的脸都红起来,拉着那位不请自跟的荼大爷冲出快餐店,地上躺着两朵蓝色的小花。

 

3.6

 

 

“神荼——怎么办啊。”

协会的假期一转眼就结束了,江小猪刚发来明天开会的通知,安岩觉得世界都黑暗了。在他的认识里,假期结束等于开会,开会意味着任务,任务就是要和协会其他人见面,接下来就是不得不进行的自我介绍——靠,这真是个恐怖的推测。

他生无可恋的趴进床垫里,抱着枕头滚来滚去乱了发型,突然灵机一动,一个死鱼打挺跃下床去。

“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去把认识的协会里妹子都亲一遍好了呗,哎神荼,你要不要一起去?被笑死和被打死,我选择后者。”

被点名的强行入住客正在看书,闻言只是抬头看去一眼,像是从鼻内轻哼了一声,不咸不淡道破天机。

“接触传染。”

 

神荼的话仿佛醍醐灌顶,一下把这位风铃草少年浇了个透心凉,后者有些颓然的倒回床里,继续刚才无意义的滚动,脑子里循环的全是快要被笑死了之类云云。他的确是不能冒这个险的,若是传染这怪病给别人他会愧疚致死——虽然现在由于传染了神荼大佬已经死过一次了。

 

“哎,哎?”

安岩感觉自己突然被拎起来,还被翻了个身,正对上站在床边的始作俑者神荼,对方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伸出食指一勾做出跟我走的手势,就自顾自的披上外套换好鞋慢悠悠晃出门。他自然也不想被人知道这样奇怪的毛病,他的打算无非是今天先去协会接好任务,明天理直气壮的不出席会议,尽量少与人接触,以及接不需要大型队伍同行的任务,最好是可以拎着安岩一起的双人探索——可见这位荼大爷居心叵测,不,用心良苦。

他磨磨蹭蹭走出十几步去,安岩才跑步跟上来,由于准备匆忙头发没能好好打理,翘着一小撮,他便伸手把它们压下来,看一眼入冬清澈的天空,莫名的舒畅不少。

他解下来一半围巾来绕在一旁低他半头的大男孩脖子上,在手机屏幕上戳戳点点划出一句话来,递给安岩看,却是临时变了计划。

“最后一天,出来请你吃串。”


3.7

 

“什么,临时调换?!”

 

“是啰,难道安岩你不想和我一队?你担心啥子啊,不是还有神荼吗,这么多人,怕啥。”

 

“呃,那什么,你们现在在哪儿?我先和神荼商量一下,我们出发前汇合。”

 

安岩切断通讯,保持举着手机的姿势扭头看像神荼,后者也面色不大好——谁会想得到协会突然加入新人,而探索任务又是属于新人历练的必选范围,自然而然的,他们两个被安排到危险系数中级的团队任务里面来。

团队任务,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事到如今,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神荼大佬也没了办法,对他来讲,团队任务需要顾及的地方更多些,应该负的责任更大些,就是说,话需要多说一些。

………啧。他突然想把任务翘掉。

 

而安岩,这个嘴上永远闲不下来的大男孩,现在竟然一点儿都没有抱怨,只是叹了口气,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嗖的窜出去,一股脑的把伤药,绷带塞进背包,双枪往腰间一插,朝神荼伸出手。

“走,先去踩个点儿,说不定咱俩就把任务搞定了呢,要是小猪他们问起来就直说咱俩开溜,虽然我是挺想他的——呃,可现在不是见他的时候,你也不想吐着花儿见人,我觉得一个C级团队任务咱俩的战斗力应该可以刷通吧?”

“不过呢,如果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说不定团队要求的是人数而不是战斗力,那就没得干了,咱们再退出来等人,不过先去看看也是可以的吧,反正有神荼你一起,就也不怕了,呃,我是说我——我可以保护你的!想想我救了你那么多次……”

 

“你……”

“省着点花,快吐完了。”

说话的人收起风信子丢进小花盆,握住对方伸来的手,掩去唇旁的一抹淡笑。

他巴不得两个人一起呢。


3.8

 

不对,这不对。

安岩手持双枪,脸上满是警惕,朝着神荼的方向退。这地方地形与和陵相似,可偏生就透出一股更甚的死气来,仿佛被一种无形的能量穿过身体一般,浑身冰凉,心纠起来,跳的咚咚响,传遍了当下这一小片空间,而直直通进黑暗里的那条路却寂静无比,幽幽的发着冷光,不得不说,这里的一切让人打起退堂鼓。

一踏入这片领土,便生出种身体不再属于自己的毛骨悚然感,安岩动了动手臂,喉结滚动,手心出汗,看来这样的环境对人影响——很严重,好像一去不回似的。

“神荼,你说这地儿和丰绅殷德有关系吗?”

 

“神荼?”

 

“神荼???”

 

靠,人呢?

安岩一惊,冷汗刷的就往下落,周围太黑了,单凭冷光棒的亮度不可能照到很远的距离,这样的境况下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往前不舒服,往后不舒服,更别提像以往那样跑来跑去找神荼了,现在好,这家伙又自己没了——神荼明明一直就在他旁边走的!

又气又急,安岩突然手掌抵住喉咙,剧烈咳嗽起来,喉中被突然涌上的异物堵得干哑,本是清新的花香现在让他觉得腥气无比。待他好不容易缓过来直起腰,地上已经落了七八朵带血的风信子。

——恶化了?空气导致的吗?

 

他转头看向那条石路,黑暗里透出的感觉愈发渗人,要漫出什么东西似的,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脑海中却清晰的感觉得到,有东西要出来。

要来了,出来了。

安岩皱眉强忍着闷气的不适,聚起灵能汇在枪身,扑面而来的压迫早就无法忽视,他闭上眼,扣动扳机——

“砰!”

 

一切负面感觉都消失了。安岩回过头,几步远的地上一条细线莹莹发亮,神荼举着惊蛰当做光源,正踩在那线上。


3.9

 

 

那种感觉,不见了。

安岩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心,又望向神荼,心中有惑。刚才有什么东西要从暗中冲出的感觉过于真实,甚至安岩可以听到它的呼吸声,可是那东西却瞬间消失了,而且他敢保证,它消失的原因绝不可能是自己那一枪,而神荼似乎也什么都没有做——

等一下,那条线,从一开始就在吗?

 

“只有注入灵能才会出现。”

看出他的疑惑似的,神荼解释道,“我在后面,惊蛰碰到石头,它才亮。”

说罢他向后退了一步,要去检查那壁石,安岩却突然出声。

 

“你等等,你别动!”

回来了,那种在暗中被窥视的感觉,在神荼后退时突然又回到自己身上来了。

他三两步跳出哪条线,周身的感觉,便又消失了,只要他一人站在这条线内,便会被不安包围,跳出线去或是让神荼站在线内就什么都不会发生。神荼也没有可以自退邪灵的气场效果,他一个人站进线内,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那么,是这样了。

 

“神荼,我想,我知道这为什么是团队任务了。你听说过人鬼过河的游戏吗?”

人鬼过河,人和鬼各有三,船一次载三人,且必须船满才可以过河。如果鬼比人多,鬼就会吃掉人。

“这条线,就是一个界限。一个人过去,鬼比人多,鬼要吃人;两个人过去,在这里刚好,再往里面去恐怕就会需要三个人,四个人,才不会受到攻击,所以我们必须团队合作——但是。”

他看了看地上带血的风铃草,又看看强压着喉中血气的神荼,下定结论。

“这个环境,会恶化自身疾病,咱们两个快要被花噎死了。”


3.10

 

这下糟糕了。

方才的危机感过于强烈,如今两个人都不赞同硬闯过去,可若是偏要待在原地等待其他协会成员,花吐症就会加重。而且,这个地方,说是隐蔽,却也不难找到,可独独是需要下水去探探的,如果协会的任务通知说明清楚,或者是江小猪的任务攻略靠谱,过不多会儿就能找到入口,但安岩离开前双方的协议是入口处集合,就是说,就算成员找到了入口,也会在入口处等一段时间,而不是直接进入支援,这期间大概要耗去几个小时的时间,没人会知道这段时间内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就比如,暗中那些东西的耐心——

“神荼,回来!”

 

那条线,自动往后退了一寸!

原本打着惊蛰检查石壁的神荼也发现了问题,那条莹莹发亮绿线两侧荡了圈白粉,竟是比刚才更靠近了些,还未踏入范围内也感到了扑面的压力,他皱起眉头后退几步,挡在安岩身前,将剑横在胸口,做出随时防御的姿势。

反观安岩,他却不那么警觉了。他拍了拍神荼的肩膀,用力跳了几跳,又跺跺脚,活像是跳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再去指那条线,只见它又退回去了。

“这种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上很危险,但智商好像不高。它没有听觉,你想,刚才我们太安静了,它以为我们人少,就想出来吃肉,只要装作我们人很多的样子,他就不敢过来,又退回去了,就是这么怂。”

“又把你拉进来这种危险的境地了,真是不好意思……。”他挠挠头,“如果这次能出去,你一定要跟进解决你这吐花的毛病,我知道你这是在陪我一起受罪,可是没必要的,我又无所谓,不用管我。但你一定要活得好好的,毕竟你还要去找家人,总不能半道被花噎死……”

 

“……”

“你说什么。”


3.11

 

“你说什么。”

神荼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转过身来,沉下眸子,定定看着他,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却散发着种危险的气息,很生气的样子。

 

“呃,难道不是吗?”

被他一看,安岩突然没了底气,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一样吞吞吐吐问出一句,随即又觉得自己言辞并没什么问题,就抬手搭在神荼肩膀,道。

“是啊,你看,你的了这种怪病,是因为碰了我,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又是因为我偏要过来,你明明可以自己搞定这什么花吐症,何必要一起吐小花呢?所以,你那边,能解决就赶紧去解决掉,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拖得太久反而对身体不好。对,就这么说定了,这趟出去你就赶紧找人亲了以绝后患,我监督你——诶,你干什么??”

 

神荼的身体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将他压在石壁上,双手被制在头顶,安岩抬起头,看着那个高出自己一头,面色平静的家伙,正要说话,唇就被堵住了。

以吻封缄。

 

神荼心头一抹烦躁难以压抑,正巧了安岩一番话成了点燃火药桶的导火索,他索性不管不顾,遵从内心,先上车后补票。这一吻,像是有种特殊的魔法一般,神荼一下便平静下来,松开安岩的手,反抚上他脸颊,一寸一寸轻轻略过,最终二指落在对方下唇,开口。

“你说的,尽快解决。”

 

安岩受到了会心一击。

那个会吐风信子的大男孩突然满脸通红,伸着食指你你你了半天硬是没说出话来,半晌,垂下头去,泛红的耳尖伴着微颤的声音,问。

“不能往前去,待在原地会加重病情,我们刚才为什么不选择退出去啊….。”

 

“……”

神荼叹了口气,将头转向一旁,天知道安岩的思维如此跳跃,瞬间就想到根源上去了——的确,刚才为什么不直接选择退出去?看样子那个大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的找不到北,不过这样看去,好像没什么负面影响,比如吓跑了兔子之类的情况。他想了想,决定再下一剂猛药。

神荼捡起刚才被摔在地上的冷光棒,递给安岩,自顾自的就原路返回,道。

“你也不吐花了,你暗恋我。”


睡前故事3.12

 

安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出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的完成任务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领回家去的。他的脑子有些乱,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自己的战友,伙伴——还是同性——和自己一样的力量化身,神荼传人,他不是很确认自己的情感,即使是花吐症已经被治疗,证明过自己的身体——暗恋神荼?

真的是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印记的牵绊吗?他自小不同父母一起生活,思想上没有任何束缚,有关伴侣,他的认识是心意相通,相互理解,陪伴终身的。他算是个理智,精明的人,遇事是要思考的——他的身体告诉他,他喜欢神荼,可他的心呢?

 

安岩平摊在床上,看向天花板,他回忆起曾经的一次次冒险,苦中作乐的小打小闹,千钧一发的出手相助,闲时相约的交心长谈;神荼的沉默,强大,如影随形伴在他身边,而他的追逐,并肩,对神荼来讲也是寸步不离的,就像弓手与他的弓,剑士和他的剑,谁缺了谁,都不会好过。

这是喜欢吗?

 

“咚,咚,咚。”

是,是他。

安岩知道的,神荼总爱曲起二指,叩在门上轻轻三下。他跳下床,连跑带跳的去开门,他心中的感觉如此强烈,他想立刻见到同他一门之隔的那个人。

所幸,他可以立刻见到他。

 

门被打开了。那个大男孩,带了些羞涩,一手环上另一个高出他一头的家伙的颈子,把他压下来,仰头献上一吻。

“这是我的份——这个吻,它的名字,叫做喜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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